大唐边境,高老庄。 好熟悉的名字,记忆里听谁说讲过。 是哪一出戏?在这里上演,有着怎样的台词,曲折的剧情? 主角是一只猪! 手不自觉地抓紧马缰,心头有丝丝缕缕的慌乱,曾经,无奈地面对过。 如落叶面对狂风的肆虐. 心悸! 而今,在对面,他背着一担柴. 叶脉化作掌纹. 沙悟净却上去打招呼,拥抱,同是天庭旧将. 而今,沦落各天涯. 旧人,又见旧时人. 是绿烟,躺在高小姐的绣床上,吓,什么高小姐,是猪夫人. 不承想,会在这里相遇。 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脉搏却沉稳。 咄!这小妮子,凭地会装! 劳动那只猪,端茶递水,举案齐眉. 人散去,忍了笑,食指点她额头,“死人,再不起床,要呵你痒了!“ 绿烟作势打我的手,却被我轻易躲过. “死阿珠,就知瞒不过你!“她面飞红霞,收手回去笼鬓边的乱发,可惜掩不住春色。 原来,白沙滩一役,她被箭雨冲散,辗转逃到高老庄,一场大病,幸得猪八戒夫妇二人悉心照顾,现已大好,却不想离开。 “于是你便装病!”我笑她。 “去!”她拍我,把头发理好了,又拨散,拨散又绕在指间,如一段情。 “我看你这是相思病!” 她也悠悠叹口气,“忘也忘不掉,得也得不到,看他对夫人的神情,想着是对我的,一阵甜,一阵酸,一阵苦,百味杂陈。” 我拍拍她的手,她惨然一笑,解不开心结,一再系紧。 “你们怎样了?”她问。 我们?白衣,至尊宝,小五,小六,是“他们”不是“我们”。 说了别后情形。 绿烟翻过我的掌,腕上伤口狰狞,她轻轻地摩擦,泪眼迷蒙。 “都过去了!”我对她说。 我本是狐妖,媚惑着尘世的人,却狠不下心,注定自己会受伤。 “那天,我听弓箭手的教旗官在说,是奉公主之命才箭射我们的。”绿烟疑惑地望着我。 “是呀,是白衣派他们埋伏的,谁知怎会向自己人放箭。”我答。 此公主非彼公主,只是我们没在意。 猪夫人进来送茶,绿烟又闭目装病。 仔细端详猪夫人,普通的女子,不施粉黛,如路边自开自败的雏菊。 本该无人注意,却中了他的意,巴巴的下凡来相会。 猪八戒,丑,她亦不美,作成了眷属,寻常夫妻,无形便有了十分的颜色,十二分的光彩。 只羡鸳鸯不羡仙。 绿烟,绝色,众人眼中一轮明月,需仰视才见;然而,得不到爱便无由地憔悴、冷清。 碧海青天夜夜心! 有情饮水饱,无情,分两半,一半天上,一半水里。 皆不入他的眼。 辞行,人生一程又一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