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从北疆到南疆，半个月的流浪杂记（完）

懒惰的猫猫

总有一种信念，冲破令人窒息的阻隔，在恍然醒觉的瞬间，铭刻在不安分的心头.
亲,信念就是我相信,梦想,可以实现,坚持不懈的努力!

风雨断肠人

夏特温泉乡

温泉乡没令我有太激动之感，几顶白色的蒙古包，一排破旧的木房子，或许看到背后愁白少年头的雪山，还有远处若隐若现涂满奶昔般的天山会让你感到这里够偏僻，充满神秘。但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两面迎风招展的破旧旗帜。一面是五星红旗，一面是2008北京奥运的会旗。我忽然想起奥运会开幕式上林妙可天籁般的歌声，刘大脖子唱《我和你》的真挚和朴实，以及中国健儿争金夺银的狠劲。仿佛自从这届奥运会后，中国人便彻底有了自豪感，能够充满力量地应对所有困难。



还是回归现实吧。温泉乡的老板娘竟然是冰白的邻居，她是维族人，汉语不太好，一见面时似乎很剽悍，叽哩呱啦的对着我们猛说一顿，有点像周星弛《功夫》里的包租婆。请原谅我语言天赋低下，我愣是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冰白似乎习惯了她的啰嗦，在一旁笑着旁观。其实老板娘人挺好的，给我们指明进山的道路，还告诫我们如果下雨了，可找牧民建在山里的木房子躲避。真正了解一个人，可不能只看表面。

风雨断肠人

这个季节温泉乡受到外界的干扰还比较少，温泉乡的小牛小鸡们还可以怡然自得地享受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只是你们被圈养太久，是否仍向往那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找回那种咨意奔腾的野性？



这里是温泉乡，路远安执意要了解温泉在哪里。一看吓一跳，原来泡温泉的浴池就在那一间间破旧的木房子里。浴池很简陋，随便挖个坑，上面铺几块木板，浅得还不能容一个人躺下去，看来这些池子只能用来泡脚。而且池子很脏，有几个里面还有牛粪。这样的池子比广东的旅游景点里的温泉差太多，怎样接待游客呢？老板娘说现在温泉还没冒出来，要到七月份温泉才开放给游客，到时会打扫干净的了。真可恶，温泉也会选季节。不过知道温泉池里曾经泡过牛粪后，我不知还敢不敢再赤身裸体地泡进去。其实这样的温泉更有效用，就像我以前泡过的野温泉，管它那么多，闭上眼跳下去，身体爽才是真的爽

坤耀

昭苏7月10号是天马节日， 万马在草原上奔腾。叼养，篝火晚会等一些节目。我7月5号路过那里还去那里看了， 结果回来就7。5事件了，第二天伊利商店全部关门，街道上防暴警察，民警比行人都多。那个时候交通管制。好好的天马节日就这样被破坏了。我在机场看到了很多依依不舍的旅游爱好者。现在新疆的网络还没有通， 不知道新疆何时还会吸引那么多的游人去旅游。

风雨断肠人

夏特古道

废话少说，赶紧开始我们的夏特古道徒步。

夏特古道，北起伊犁昭苏县的夏特牧场，南至阿克苏温宿县的破城子，沟通天山南北，全长120公里，是丝绸之路上最为险峻的隘道。夏特古道是一条高危的探险线路，穿越途中，支离破碎的木扎特的冰川，冰缝、冰河，以及汹涌的南木扎尔特河都会给探险者构成极大的威胁。但当你历经艰辛登上南北天山的分水岭——哈达木孜达坂，似乎进入了一个冰雪的世界，四周巍峨的雪山在云雾中时隐时现，脚下一望无际的木扎尔特冰川像一条玉带在山谷中蜿蜒而上，消失在雪海云雾之中。刻在巨石上的图文和玛尼包上一个个垒起的石头向路径此地的人诉说着古道的沧桑。此刻你会感到，人在大自然面前是那样的渺小，而路径古道的先驱者是那样伟大。当你面对各种危险与困难境地的时候往往发现人性中最善良、最伟大的一面，这就是穿越夏特古道的乐趣之一。“一半是天堂，一半是地狱。”或许这就是夏特古道的真实写照。

你现在真正佩服孤身一人穿越夏特古道的驴友工兵了吧，你也可以理解他穿越后的那种满足与自豪之情了吧。我们可没这魄力，并没打算穿越，但即使在它的边缘游荡，也能触及到冷酷仙境的沧桑与梦幻吧。正如有很多好吃苹果，我们并不是要全部吃完才能满足，而是吃了一两个，已经饱了，也享受了苹果的香甜了，那我们也没必要再吃下去了。

不能免俗，在这著名的古道入口处留影一张。前面就是终年积雪的汗腾格里山。



雪山我见过不少，不过这从山脚下便开始积雪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山上雾气缭绕，仿佛在泛着白森森的寒气。但这冷傲的雪山，却散发着一种魔力，吸引着我们不断朝它走去。刚开始是一段开阔的河谷，走起来很轻松。

风雨断肠人

好茂密的松林，整齐笔直地站满整个山头，像是大阅兵。怪不得工兵说走过夏特后，果子沟简直不值一提。相对于果子沟的满目疮痍，这里确实是生气勃勃。



正常的路不走，非要窜到河边去才过瘾。有河，有草地，有森林，有雪山，视野如此开阔，真是惬意。美中不足的是这河不够清澈，水量也不大。

河边没有松树遮挡，感觉风大了很多。河滩的石子都形状不一，不像平时我们在南方河边见的鹅卵石，正确来说，这些都是沙砾，风化严重，这里是个典型的风之谷。河滩很干燥，没有水份固定，沙子很容易被吹起来，风吹过，沙尘滚滚，就像起了阵阵白雾。

风雨断肠人

沙尘越来越大，我们不得不做一回蒙面侠。忽然联想到响马，蒙面策马，劫富济贫，来去自如，潇洒豪迈。往往一联想到江湖，我便很容易入戏，驾，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真正的响马出现了。河对岸，伴随着“当当”的驼铃声，剽悍的哈萨克牧民骑着矫健的伊犁马缓缓踏来。阳光下，一人一马，马的铁蹄把河岸的石子踢得飞践，人的坚毅目光像要把扬起的尘雾刺穿。哦，后面还跟着两条敏捷的牧羊犬。一股威风凛凛的气势扑面而来。

薛峰向前搭讪，谁知人家是原始的哈萨克族人，完全不懂汉语，而我们当然也不懂哈萨克语。两个人，隔着一条河，比划了半天，也不知对方在说什么，很滑稽的画面。其实我想说，借你的马让我骑骑，圆我一个江湖梦；借你的狗让我溜溜，助我一回逍遥游。

风雨断肠人

河对面是个牧场，已经可以见到牧民们歇息的木房子。这里是夏季牧场，现在还不够暖，牧民们还没转场过来，木房子是空的，也没有牲口，显得异常安静。不过草已经开始长出来了，蓝天白云，青山绿草，孤独的木房子，汩汩的流水，在这里静修几天，说不定还真能悟出好些人生的真谛。



对面山上一条白练飞跃而下，起初以为是山涧，但水怎会这么白呢？后来观察许久，发现它竟然不会流动。用相机调长焦距看，那竟然是凝结的冰，那是条冰泉。寒冷的力量真是强大，能把所有活动的东西冻成静止的，甚至连地心引力也不起作用。其实寒冷才是真正的死神，流动的水和静止的冰，就是生与死的区别。只是水被冻成静止后，它还有机会再次流动，人被冻成静止后，便再也难醒来了。所以，我们在野外遇到寒冷时，千万不要轻易睡去，睡下跟醒着，便是生死两重天了。

我很奇怪为什么泉水周围的冰雪都融化了，唯独这泉水依旧顽固不化，是否原本动得越剧烈的东西静止后便越难恢复。冰泉还是太小家子气了，等翻上达坂，那里便会有冰瀑、冰川，甚至冰湖，那才是大气磅礴。做人不要太贪心，得到越多，付出便越多。既然不想花更多的力气，看到这么大条冰龙从天而降，还胡思乱想什么，回家还没得看呢。

风雨断肠人

本想走到河对面的牧场中徜徉，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渡河点。正郁闷时，眼前却忽然豁然开朗，一片开阔的牧场一下子便窜入眼帘。远山如玉，近林似黛，极目天野，心骋神驰。白玉般的汗腾格里峰，绿黛一样的茂密松林，没有葡萄美酒，我已沉醉；没有夜光杯，我已盛满芬芳。



这时我跟路远安就选择露营地的意见上起了争执。路远安想早点扎营，找个将就的地方就行了，可以有更多的时间享受美景。而我却执意追求完美，希望找个取水方便，地面干净，而又能遮风挡雨的地方。一度剑拔弩张，后来还是有一方迁就，让一方的私欲得到满足而作罢。哎，出门在外，真不应该太自私，为我的不冷静而悔过。最后，我们的宿营地选在这茂密的松林里面，旁边一条清溪流过，地上落满干枯的松针，避开了牛羊粪便，还算干净柔软。不是裸露在天穹底，不怕闪电打雷，不是龟缩在低洼处，不怕水漫金山。一切安排妥当，那就让我静静地发一会呆。

风雨断肠人

“每当我想飞向蓝天，我便想起特航航空。”这句每次乘坐深圳地铁都会看到的广告词一下子出现在脑海里。喷气式飞机不仅让飞机的速度有了质的飞跃，还制造了天空中的艺术。那不断延伸的笔直的白色气云，引着我的心不断地越飞越远。我们生活中很经常能见到喷气式飞机，却很难得有这样的机会，静静地看着这条天空中的魔术棒一点点地变长。我们是否都已麻木，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其实在忙碌的间隙，花几十秒的时间，哪怕只是看看天上云雾的流动，你也会轻松很多。“偷得浮生半日闲，人生百味是清欢。何必只懂苦用功，赏心乐事太匆匆。”



冷月勾魂夜

时候不早了，开始生炉煮饭。不过由于这次露营是我这样一个对吃没什么追求的人策划的，腐败显得寒酸了点。几棵青菜，几块馕，几口清汤，几根面。薛峰不知是不是饿得够呛，竟然把一大块石头端进锅里加餐。当然，这是开玩笑。如此简单的腐败也是充满温馨的，我负责起灶生火，路远安去洗菜下厨，而薛峰则抢着洗碗。人人都抢着付出，整个社会都这样，共产主义就离我们不远了。

风雨断肠人

天色暗了，天气骤然冷了下来，风吹得树枝哗哗地响，旁边的小溪水量一下子大了很多。情况有些不妙，咦，湿的？什么东西在打我？妈的，又下雨了。老天能不能来次不跟我作对的，起了这样的名字难道有罪吗？哎，我经历的风雨够多了，也没让我见着几次彩虹，照旧是萎靡灰暗的人生。

用尽力气把最后一碗汤灌进去，迅速撤到帐篷里。我还想搬几块石头把帐篷压稳点，手指一接触到坚硬的石头，哇，冷得像冰一样。雨水很快侵进我的肌肤，风一吹来……哼，我不冷不冷不冷，我充满力量，啊~~~搬了几块石头，风雨断肠人，已经在疯语了。我似乎全身都失去知觉，现在用刀子捅我，应该是执行安乐死的最佳时刻。

漫漫长夜龟缩在帐篷里岂不无聊？嘿嘿，精彩的故事才刚开始呢。

三个人挤在我屡屡渗水的帐篷里，铺了一地的零食，开始听雨侃人生。对于风雨的经历，我恐怕也有权说丰富了吧。风雨坠崖的惊魂，风雨中六个人挤在一顶帐篷里起灶的坚忍，以及刚经历的风雨草原穿越……起了这个名字，便注定一世与风雨打交道。不过我不打算改名，我坚信终有一天，在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磨砺后，灿烂的阳光把我托得很高，很高。

艰苦的环境最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帐篷里充满了我们三个人的笑声。我们早学会了苦中作乐，在狭小的空间里不忘摆pose拍艳照，或扮忧郁，或扮纯情，或是，拿头灯从下巴往上照扮鬼。路远安扮鬼扮得最像，以致我把照片拿给薛峰看时，他急忙推开，“阿弥托佛，千万不要给我看，发噩梦啊。”我说：“今晚你睡着时我就叫醒你，给这照片你看，让你好起来洒夜尿。”“你……”

薛峰还有一怕，他竟然怕老鼠类动物。我阴笑着说，“不好意思哦，我把帐篷扎在一个旱獭洞旁边，晚上睡觉时，说不定有只旱獭会钻出来，溜进帐篷里，在你耳边啃啊啃。嘘，听，是不是旱獭在叫。”“啊，你不要说了，我今晚不睡觉了……”幸好这里没蚂蝗，不然我会跟他说蚂蝗的故事。

我觉得我真的很坏。“咦，这里有信号哦，竟然还能收到短信。”薛峰发现了一个特大新闻。“不知道能不能联上网？哈，真的可以。”“快上QQ，让别人猜猜我们在哪。”路远安已经急不及待了。深山、旷野、冷雨、夜，朋友，你真以为我在宾馆的被窝里在给你发信息吗？我在夏特古道，在新疆最原始的线路中，除了风声就是雨声，除了黑暗就是闪电，除了我们三个人再无其他动物（旱獭也被雨淋得不敢出来）。是的，当时就是这样，你收到了条不是来自凡间的短信。如此神奇据说是这边的达坂下建了个移动基站。新疆在通信方面做得非常到位，几乎没有信号覆盖不了的地方。就像搭通了天地线，让人类可以随时与上帝通话。

薛峰心血来潮，发了条短信给工兵，“我们也到夏特了，下着雨。”那边马上有回应，“你们打算走到哪？”我就让薛峰随便回句，“走到哪算哪呗。”就是因为这句话，却引出了后面一长串来自远方的问候。不一会，薛峰接到一个陌生电话，是位女孩子打来的，让薛峰莫名激动一番。她说她是工兵的朋友，是上海磨房的，听说我们要走夏特古道，告诫我们千万不要冲动，不要翻达坂，夏特不是我们想象中那么容易的，工兵虽然是一个人穿越成功了，但他是有经验的老驴，事先做了大量攻略云云。三令五申，再三强调，千叮万嘱，竟然在电话中扯了半个小时。不知是不是迷上了薛峰那磁性的嗓音。哎哟，竟然还有人把我们当猛人，以为我们胆敢挑战夏特古道，太看得起我们了。

薛峰最后回了句，“我们会考虑的了，谢谢你的关心。”便挂了电话。这句不肯定的回复可没让事情结束。
那边女孩马上发来短信，“夏特真的很危险，某某穿越死了，某某穿越失踪了，还动用了救援直升机。”
一条接一条地发，“工兵已经后悔这么轻率地介绍夏特给你们了，生命不是儿戏，你们一定要慎重考虑。”
还没完，“如果你们执意要穿越，请等待一天，到时会有支专业登山队穿越夏特，你们跟上队伍会安全些。”

我在猜想，如果我们明天把手机关了，那女孩突然失去了我们的消息，会不会救援直升机都出动了呢？直升机飞过来看到我们正悠闲地喝茶会不会气得坠机？哎呀，我们快点肯定地回复她吧，我们不会穿越了，我们从来就没考虑过穿越。要不然让女孩子寝食难安，让国家贵重资源浪费在我们几个腐败分子身上，我们于心何忍？

“走到哪算哪”=“盲目前行”？看来以后说话要小心点，引起误会便扯不清理还乱，甚至铸成大错。不过，非常感谢这位上海女孩，我们素未谋面，你却在万里之遥不厌其烦地劝我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或许这就是责任感。如果我们真的打算穿越夏特，而没有你的劝告，说不定真的会上山难头条新闻了。在此我表示道歉，浪费了你这么多时间，让你为这几个不起眼的陌生人担惊受怕。上海的驴子，也是蛮可爱的。



折腾完了，也笑够了，一下子便静下来，咦，外面好像也没有雨声了。赶忙钻出帐篷看，哇，雨不但停了，天上竟然挂了轮明月。我霎时呆了，这是怎样的梦境。雨过天清，皎洁的月光，朦胧的雪山，挺拔的青松，恍如童话世界，把我的魂儿勾掉。我经历过无数的风雨之夜，但从没经历过风雨过后，还能看到明月，而且明月是如此近，如此清，天是滤过般干净，地是洗过样新鲜，迎面吹来的风，把我骨头都吹酥软了。在这宁静的旷野看月华抚过山岗，听轻风吻过树林，世上亿万人，有几个能拥有这样的时光！

我喜欢月亮，她就像慈母的眼睛，温柔地注视着我，注视着我像孩子般顽皮任性。我没忘记拿出相机，可惜落后的设备和技术没让这勾魂的一幕留下；我没忘记向好友倾诉，不知好友们有没有被我的激动，我的忘情所感染。

我差点都不想睡觉了，敞开帐篷，只愿守着月光到天明。这是个冷月勾魂夜，像甘霖注入心间，像芬芳萦绕脑海。

风雨断肠人

[center]四、夏特（2）[/center]

阴凉的早晨

经历了一个难忘的冷月勾魂夜，第二天我却很早便起来了。虽然没有下雨，但一走出帐篷，便扑面而来一股湿润的气息，天又阴了下来。徜徉四顾，我们的两顶帐篷在这些高大的青松围绕的小块空地上静静地躺着，显得有点孤独。已经谢天谢地了，我不用承受整晚泡在水中之苦。



风吹来，感到阵阵凉意，我惺忪的神经清醒了许多。顺着风走出树林，哇，雪山腰上竟然缠了条粗长的玉带。伫立半晌，这条云编织成的玉带却丝毫未动，仿佛时间静止。



朝着玉带的方向走去，玉带开始动了，它不但在移动，而且在变形，变得更粗了，原来它不是玉带，是一条巨蟒。它苏醒了，开始觅食了。又向前走了几步，巨蟒已经翻下雪山，向山下的食物袭来。看它那粗壮的躯体，完全可以一口把低矮的木房子吞噬。一般猛兽发动攻击时，都会伴着风起。我此时也仿佛感到一阵阴风吹来，昏天暗地，飞沙走石，它冲过来了！！！Cut~~~刚才那科幻片拍得不错吧，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风雨断肠人

河谷漫步

当然那虚幻的巨蟒没把我吞噬，我还能活着回到营地。那两个ZT还没起床，算了，我决定独自一人沿着河谷深入夏特古道。虽然天很阴霾，但山尖处却透着亮光，像是神的指引，那里有关于生命及未来的启示。



有河的地方总是那么的生机盎然，不管它是小是大。它流淌的，是片片的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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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断肠人

我以前也曾走过好些河谷，怒江、虎跳、贡嘎……它们都各有特色，都能引我惊喜若狂一番。不过这夏特河谷跟它们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两边长满繁茂的松林。树林的好处毋须多言，绿化、遮阳、固定水土、改善生态环境……走进它就像走进一个生物王国，走进一个清凉的世界。



而且这里的树林并不是一大片，让你沉闷地走上几个小时，而是一小片一小片的，穿出一片树林后，便迎来一片开阔的牧场，接着又钻进一片树林，又一片牧场……各种的景色不断交替，走起来不会太累。

风雨断肠人

不过这路真的漫无尽头，我在树林与牧场的不断交替中行进着，也不知走过多少片树林多少片牧场了。明明穿出树林后雪山已近在眼前了，但一起到牧场的开阔处，发现雪山仍然遥不可及，前面又有一片树林等着了。就这样折腾了一个小时，我仍在树林与牧场之间反复纠结，像闯进了迷宫一样。

算了，看来是我道行未够，雪山还不肯接见我。待日后我练成了绝顶神功，再与你相会在雪山之颠。撤退了，回首眺望雪山，那么近，那么远，相逢，其实只在一念之间。



牧场中散落着很多木房子，青山之脚，苍林之下，影影绰绰，世外桃源。天气一直很阴，照片都有点虚。不过依然能被青山清晰的纹理，松林挺拔的身姿所感染。

风雨断肠人

回到营地附近，之前看到的巨蟒已游走，留下两只小动物在山间游荡。牧场上嫩草纷纷吐新芽，松林中枯木又逢春，连绵的雪山继续它们千万年来的守候，河静静地流，云悠悠地飘，世界又开始新的一次轮回。



坐在营地旁边感受这宁静的早晨，真的很宁静，走了这么久，一个人也没碰到，真正远离尘世的纷扰。是谁在欢快地歌唱？川流不息的夏特河。是谁在静静地聆听？尽忠职守的松卫兵。这样的早晨，那么静，那么淡，带来那么简单的快乐。

风雨断肠人

回温泉乡

两个ZT终于起来了，又发了一通呆，天更阴风更大了。既然不打算翻达坂，那是时候撤退了。看这态势，似乎会有风雪来临，我们是来享受，不是来接受磨难的。昨夜那位上海驴友，看到我们这种心态，大可以放心了吧。

头顶上云浪汹涌，路远安却像发了疯似的在广阔的牧场上疾走，一下子把我们甩开。据说是因为喝多了泡着羊屎蛋蛋的溪水，让她充满力量。



何必那么急着离去呢？回望身后，这边的云却忽然散去，汗腾格里峰整个地露了出来。雄伟、冷峻，这才发现，原来我们离达坂已如此近。如果我再坚持一个小时，说不定就触摸到它了。不过就像众多雪山一样，对于我等凡夫俗子，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能在山脚仰望她们的尊颜我也感到满足，希望以后观看其他神山时，她们也能毫不遮掩地呈现在我面前，如南迦巴瓦，如珠峰……



不留影一张太对不起自己了。一代天骄，只会弯弓射大雕。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仗行千山，舞剑险峰，遨游天下，快乐无涯。仗剑天涯的日子，纯真而难忘。“呯”，我不弯弓，也不拔剑，我用枪，够马叉虫不。

风雨断肠人

真像圣诞树，搬回去都不用修剪了。



风越吹越猛，我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快干衣，唯有大声唱歌加快步疾走来抵御寒冷。实在是受不了，风刮得面生疼，正要停下来加衣服。一车队迎面而来，都是强悍的越野车，车内的人全持着长枪大炮。这么坏的天气反而这么多人进去，真得谢谢这样的擦肩而过，让我们享受到那样的安静之夜。他们现在进去是真正的采风了，风这么大。他们看到我都说，“哇， 小伙子，穿这么少衣服啊，真棒。”我的虚荣心又来了，嘿，我就这样一直棒下去，昂头继续走。棒到温泉乡，真是差点变棒子，全身都冻僵硬了，差点连衣服也穿不上。人有时真该死，为一些虚幻的名誉而折磨自己。

到温泉乡还经历了恶狗拦路的风波，慑人心魄的吼叫，白森森的牙齿，可撕裂一切的利爪。它跑到离我们不到两米的距离，我们已捡起树枝石头，准备经历人生第一次与狗搏斗。好在，那面相同样凶狠的老板娘及时出现，喝住恶狗。

这么快就到温泉乡了，虽意犹未尽，却无可奈何。夏特的确是值得一去的地方，即使只是肤浅地在它边上徘徊。喜欢它的松林，它的静，它的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幽径，它的如梦如幻冷酷而温馨的秘境。

风雨断肠人

温泉乡的温馨

先前约好了冰白今天过来接我们出去，不过看这天色，像是要有雷暴的样子，一下雨，这进来的路就烂得不成样，行车的危险系数陡增，他完全有理由不进来。打他的电话，竟然是关机。哎，也没其他办法，希望新疆人都是守信用的吧，耐心地等了。

穿上冲锋衣和抓绒，犹在抖个不停。小牛很奇怪地望着我，这人怎么了，触电了？的确，你看人家年纪轻轻，啥也不穿，照样悠然自得，仿佛现在正风和日丽，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小牛犊真是很可爱，有点像鹿。一双大眼睛，明亮又闪烁，透着天真无邪。



很多动物小时候都是很可爱的，如这些小鸡，无忧无虑，不受日后会成为刀下魂的想法束缚。令我们想起我们的童年，那是真正的纯粹的快乐，不会你虞我诈，不会强装笑颜。

风雨断肠人

吃的东西总是很有吸引力，一发觉这边有吃的，小鸡们便蜂涌而至。我们哄小孩子也是一样，抓一大把糖果，小孩子便会围过来。大人何尝不是如此，请对方吃顿饭，双方的关系便亲近很多。我们很多事情，不都是在饭桌上谈妥的吗？食，乃动物的第一天性。



哼哼哈嘻，我也会后踢腿。这是表示喜悦呢还是愤怒？不管怎样，这绝对是只顽皮的小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