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越来越沉重,我的帐篷终于负在了飞羽身上,即便是一下子少了五斤的重量,我行走的速度也是越来越慢。 江边已经没有路了,我们折上了公路,粉尘,燥音令人惊恐不安,坚硬的水泥地面缓冲不了一点身上的重量,令脚底开始生痛,我们四个人的距离越拉越远,通常飞羽休息的时候,等到偶赶上他又开始出发了,路人说还有五里路便到大圩,可这五里遥遥不可及也。 柚子又在问路,等到疲惫不堪的我赶上来便对我说:还有五百米就到了。偶笑笑答到:你用得着这样子安慰我么?柚子不好意思地眨巴了两下眼睛,来掩饰他被拆穿的小把戏。 渐近黄昏,微风已凉,这种微凉的感觉似乎含着韵味,仿佛一首慢板的老歌,散发着旧日的温存。路边有集市出现,原来这里有一个草莓种植场,五块钱一斤可以自己去地里摘。绿油油的叶子衬着红彤彤的果子鲜艳欲滴地沟引着我挪不动脚步,称上一斤,洗不洗已顾不上了,放进口中,那沁甜甘香入心入肺。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甜的草莓,四个人很快便瓜分完了这些果果。 草莓街挺长的,一路都有人吆喝我们眷顾他的生意。价格也从五块到四块再到三块,我玩笑似的说道:再往前,是不是就两块了呢?一个村姑用及淡的口气接道:就算不要钱,你也吃不完啊。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极度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我没有在乎别人的劳动价值。金钱与价值是应该对等的。而我只是认为自己的钱值钱,而漠视了别人劳动所应该得到的回报。此后几天的行程里,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究竟我们在徒步旅行的过程中种种省钱的行为,是基于自我节俭还是基于变相盘剥了别人的劳动价值?我们处处讨价还价的行为有没有基于一个公平的原则之上? 思想上有了纠缠,行走的意志便被瓦解,习惯逃避的我上了三轮车,无极也趁机不走了,只有飞羽和柚子在坚持着。 不到一里路已是大圩,我让三轮车停在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餐馆门口,出门在外,不能光看谁家便宜,饮食卫生很重要的,要不然,谁生了病,大伙得一块拖累。 无极说:放下背包,好轻松啊,整个人都感觉飘起来了。呵呵。 说话间,飞羽和柚子也到了。 |